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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1月 11 週四 200720:01
這就叫倒楣?
- 1月 07 週日 200720:48
哈利忍者與火影波特(轉狐文)
一天哈利、榮恩、妙麗三人練習現影術時不小心瞬到了木葉忍者村。
正當他們不知如何是好時,迎面走來了三個人。是忍者學校的頭痛三人組。
哈利:「你們看,那三人跟我們好像!」
鳴人:「像三小?」
哈利:「我們都是三人組的死黨,而且兩男一女。」
鳴人:「哪裡像了?我肚上有九尾的印記,而且童年過的很悲慘。」
哈利:「幹,我童年比你更悲慘。而且我額頭也有佛地魔弄的疤痕。」
鳴人:「我是孤兒。」
哈利:「我也沒爸媽。」
鳴人:「而且身為主角,我們要跟同年齡的小孩不一樣,所以我會絕招影分身。」
哈利:「我也有絕招,護法咒。同學都不會。」
鳴人:「也對,我就承認我們兩個很像吧。那其他人呢?」
小櫻:「我是三人組中功課最好的!中忍筆試時他們倆一人用寫輪眼作弊,一個很屌的交白卷。」
妙麗:「我普等巫測都拿傑出。而且我也是三個人,不,我是全學年功課最好的。」
小櫻:「嗯,真的蠻像的。而且我的外號是禿額頭。」
妙麗:「我的外號是大門牙。」
小櫻:「我暗戀佐助。」
妙麗:「我暗戀榮恩。」
兩個女人間突然露出了惺惺相惜的眼神。
佐助:(關我屁事!)
鳴人:「沒錯,除了榮恩比佐助遜非常多以外,我們三人組可謂一樣。」
榮恩:「……」
佐助:「別把我和他相提並論,我來自木葉的古老忍術家族,有血繼限界。這哪裡相同了?」
榮恩:「我來自古老巫術家族,也有血繼限界。」
佐助:「我的血繼限界是寫輪眼,你最好是有。」
榮恩:「我們全家都有一頭紅髮。」
佐助:「白痴,你那叫遺傳。而且我對我哥抱持著恨意,你們卻一家融洽。」
榮恩:「我也對我哥抱持著恨意!傑克是個偉大的海賊,比爾是男學生主席,查理是他媽的傳奇搜捕手,派西比我早一步當上級長,弗雷和喬治又總是欺負我。就算我再傑出,也都有人比我先辦到了。」
佐助:「我可不記得你有個大哥叫傑克的。」
榮恩:「他離家很久了,你自然不認得。」
佐助:「他的全名叫啥?」
榮恩:「紅髮傑克。他也有我們這一族的血繼限界。」
佐助:「……」
這時候那兩個惺惺相惜的女人開始在一旁聊起八卦來了。
妙麗:「我跟妳說喔。榮恩老是忌妒哈利,因為他是學校的風雲人物……」
小櫻:「佐助也忌妒鳴人會螺旋丸後不知到要強到什麼地步……」
榮恩:「住口!大門牙!」
佐助:「住口!禿額頭!」
榮恩與佐助互看了一眼,突然產生了一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。
而鳴人則打斷了他們之間的爭吵。
鳴人:「相同點還不只這些,我們是忍者學校,你們是巫術學校。我們的同學間也有很像的人。」
小櫻:「誰?」
鳴人:「日向寧次,他有白眼。」
哈利:「跩哥馬份,他超白目。」
鳴人:「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。」
小櫻:「我怎麼都想不出來?」
佐助:「我知道了,我們有個死胖子同學兼戰友。」
這時候突然一個巨大的肉球從天而降。
丁次:「幹,別叫我死胖子!」
佐助:「你們有嗎?」
哈利:「胖子我們當然有。出來吧,奈威。」
只見一個圓臉男孩畏畏縮縮的從哈利身後出來。
丁次:「倍化術!」
然後丁次狠狠的瞪著他。
奈威:「我、我什麼都不會……」
瞬間鳴人、佐助、小櫻、丁次笑到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。突然一個小東西從奈威手中蹦跳而出。
奈威:「阿,吹寶!」
鳴人突然衝上前抓起那個小東西,是隻蟾蜍。
鳴人:「對了,我可以跟蟾蜍說話呢!嘿,小東西。」
吹寶:「……」
鳴人:「說大聲點。」
吹寶:「X你O。」
鳴人在掌中運起螺旋丸,蟾蜍瞬間被攪成肉屑。
奈威:「我的蟾蜍!」
鳴人:「別急,還你一隻就是了。」
然後他用通靈之術叫了文太出來。
鳴人:「有點大隻,將就點吧。」
他看了看哈利,表情似乎在說,你也會嗎?
哈利:「我也能跟蛇說話。」
鳴人:「喂,羅琳抄襲抄的太嚴重了吧?」
哈利:「屁,明明就是岸本抄我們的。」
小櫻:「別吵了!」
妙麗:「別吵了!」
這時兩個女人又對看了一眼,露出惺惺相惜的眼神。
鳴人:「好,接下來談老師。」
哈利:「我們有瘋眼穆敵,他的魔眼能穿透女生內褲!」
佐助:「我們有卡卡西,他老是看那本親熱天堂!」
鳴人:「哇靠!羅琳連這也抄,兩個都是一隻眼睛異於常人的大色胚!」
哈利:「石內卜是間諜,他是佛地魔派來的!」」
鳴人:「說到間諜我們難道沒有麼?那個兜學長也是大蛇丸派來的。」
哈利:「佛地魔是我們的大反派,校長鄧不利多就是因為佛地魔的暗殺計畫而死的。」
鳴人:「大蛇丸是我們的大反派,村長火影大人也是給大蛇丸弄死的。」
哈利:「佛地魔和大蛇丸還真像。他們兩人都喜歡蛇。」
鳴人:「對阿,而且還是超怕死的膽小鬼。」
哈利:「一個怕死掉而用分靈體。」
鳴人:「一個怕死掉一直換身體。」
哈利:「媽的,我真的忍不下去了。我要告岸本騎屎違反著作權法!」
鳴人:「幹,明明就是A.K.羅琳抄襲我們,只不過把忍術改成巫術而已!」
哈利:「岸!」
鳴人:「琳!」
榮恩:「岸琳老師!」
這時在一旁沉默不語的佐助突然說話了。
佐助:「幹,陳水扁肚子上也有疤痕,那他不就抄你們兩個的?」
鳴人:「……」
哈利:「……」
一場鬧劇就這樣的在木葉忍者村上演了。
- 12月 24 週日 200608:36
一整天(收錄潘彥霖剪頭髮實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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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12月 16 週六 200622:39
體貼?(好文共賞)
離婚協議書
我會幫他打點上班 的衣物,什麼襯衫配什麼領帶,經過我的審美才准他穿上身。
起了床到餐桌上,為了他的健康,我每天變換不同花樣的早餐,晴朗的天可能是培根蛋加上烤土司,有些下雨的話,或許來點小米粥搭醬瓜鹹蛋,要是陰天,不如就吃些外頭的燒餅油條和豆漿,招式用到我變不出新把戲,可是我樂此不疲。
除了當一個賢慧的妻子,我亦毫不掩飾對他的熱情,「我愛你」是每天恭送他出門上班一定說的話,然後附加一個親密的吻,即使他大多時候只是淺淺一笑,也足夠我高興個老半天。
但是,五年過去了。我相信還不到癢的時候,可是到底是什麼改變了我和他的互動呢?
早晨起床,他的位置往往已空蕩,只能由皺褶的床單證實他確實存在過,即使他偶爾睡過了頭或者小賴一下床,也絕對是急急忙忙由床上跳起來,匆忙的梳洗著衣。
我已經快忘了被他擁抱迎接朝陽的感覺,盥洗室裡的漱口杯,在幾年前被打破後,再也找不到一模一樣的,而另一個也因為掉到馬桶裡,所以也換了新的。
五年內,牙刷已換了不知幾支,甚至有時我們睡迷糊了,還會用上同一支,什麼口氣的問題都不需要掩飾了,是否一樣顏色,一樣款式,他說這些根本不重要。因此,洗手台上Hello Kitty和小叮噹圖樣,漱口杯左右對峙,小叮噹的杯裡插著一支綠色牙刷,是我的,Hello Kitty則是空的,因為他前一陣子已改用電動牙刷,擺在架子上。
分屬兩個不同故事的漱口杯,以及位於兩個不同位置的牙刷,彷彿在嘲諷我們的夫妻關係,漸行漸遠因為他出門的時間早,打點他的衣著已經不再是我的事,他自己會搞定。
早餐呢?很久沒有一起吃了,我同樣不必費盡心思去想菜單、查食譜,反正沒人賞光,
更不用說「我愛你」這句話,還有熱情的早安吻,他無福消受,而且現在說起來也有些矯情了。仔細想想,五年來,他沒有說過一次「我愛你」,一次也沒有。
我和他相聚的時間,嚴格上來說是從晚上七點開始,也就是他下班回來之後,如果他加班的話,那時間可能要延到十點、十一點。
剛結婚的時候,我為了他去學烹飪,「要抓住男人的心,先抓住他 的胃」,我深信這個鐵律。所以,一些餐館名菜常出現在我們餐桌上,宮保雞丁、五更腸旺、蔥油雞、東坡肉……等。見他吃得高興,我也開懷,雖然不全是我愛吃的,但是他愛吃就好。
飯後,我們會依偎在沙發上看電視,我陪他看新聞,聽他評論國政、批判社情,
他陪我看八點檔,聽我調侃劇情、大哭大笑。所以我知道行政院長、立法院長是什麼人,
他也知道當紅的李世民是誰演的。
我沒有料到的是,五年的時間可以改變這一切,烹飪班我可以說是半途而廢,不知道從哪天起,他開始干涉我做菜的方法,宮保雞丁他不喜歡太多辣椒,五更腸旺他開始抵制,蔥油雞叫我別淋油,連滷東坡肉要放多少醬油,他都有話說。我做的菜漸漸變得簡單,烹飪班也不想去了,有時候一盤炒青菜、貢丸湯和皮蛋豆腐就打發掉他,他反而沒什麼意見。
我想,我抓不住他的胃。隨著他加班次數的增加,我們甚少在一起看電視了,除了現任總統是陳水扁,我對於國家大事可說一無所知,而他,問都不用問,台灣霹靂火的男主角是誰他絕對不可能知道。
夫妻之間開始言不及義,他對我說的話,大多都是「不用等我」、「早點睡」,我跟他說的話,也幾乎是「你回來了」、「菜在電鍋熱著」。
我們沒有相同的話題,沒有相同的興趣,除了「夫妻」名義上的聯繫,我們的交流空泛的可憐,比普通朋友還不如。多可笑的夫妻關係,不是嗎?
婚前,我們曾描繪著未來的願景,他說要生兩個孩子,先男後女,哥哥可以保護妹妹,
我卻認為應該先享受一段兩人生活,生孩子的時情倒不急於一時,只是我不想壞了他的興致,並沒有說出口。
婚後一陣子,他很積極的和我「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」,他想要孩子,從他不戴保險套的行為可以看得出來,可是我還不想要,又怕他不高興,於是我背著他吃避孕藥。記得那時,他還興沖沖的帶我到醫院探視一名女性朋友,她剛生完一個四千兩百公克的巨嬰,
神色萎糜的躺在病床上。我忘不了他隔著一塊玻璃看新生娃娃時,眼中綻放的神采,
可是我更忘不了,那位女性朋友用著虛弱的語氣告訴我,她整整痛了一天一夜,才求醫生由自然產改為剖腹產,我更不敢生小孩了。五年後的今天,他似乎已經放棄生小孩這回事,畢竟只有他一頭熱是沒用的。可是,待在他上班之後空洞的房子裡,我突然覺得生個孩子也不錯,至少屋子裡會熱鬧點,我的寂寞,也會少一點。
他早就在數年前就開始用保險套了,我不清楚是什麼讓他改變心意,不過這也鬆了我一口氣,我對避孕藥似乎過敏,不論換什麼牌子最後都落得一個水腫的下場。我猜他六百多度的近視加閃光,應該看不出我水腫前和水腫後有什不一樣,重點是他的保險套解決了我一個大麻煩,同時又帶來另一個新煩惱。我現在想要一個孩子了,他卻似乎不想,我不知怎麼跟他開口,更別提他頻繁的加班,晚上常累得倒頭就睡,如果我再開這個口,似乎變相增加他的壓力。兩個人之間,已經夠低潮了,不需要再增加一個會引起衝突的話題。
在我們戀愛的時候,他很喜歡帶我到淡水,坐在河堤旁看落日,沿著碼頭走一遭,可以吃到不同口味的各式小吃,淡水的海產頗富盛名,他似乎是識途老馬,總知道哪家是最道地的。有時候,他帶著我坐渡輪到對岸的八里,那裡熱鬧的只有一條路,賣的全是孔雀蛤,
兩個人可以吃掉一大盤,還覺得意猶未盡。他也會和我騎雙人腳踏車沿著淡水老街騎到淡海,再由淡海騎回來,沿路的風景不算十分迷人,但有種質樸的味道,兼之海風鹹鹹的打在臉上,我很享受這種氣氛。
當然,坐在腳踏車後座的我三天打漁兩天曬網,心情好的時候才踩兩下,他明知我偷懶,還是賣力的踩,我很懷念,真的即使過了五年,那段回憶仍然歷歷在目。婚後到淡水的次數,除了新婚那一陣子,幾乎屈指可數,近兩、三年更是一次都沒去過。
每到假日,他不到中午不會起床,我見他這麼疲倦,當然也不會煩他帶我到處走走。假日照理說,我和他應該可以有些交集可是他累,我只能自己找事做,和在上班工作的朋友出門逛逛街,聊聊是非,也順便埋怨一下他。
至於在家睡覺的他,午、晚飯,自己解決吧!他不知道,在前幾個月,我耐不住無聊,
自個兒坐捷運到了淡水。果然,太久沒有去了,那裡已經變成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地方,
河堤旁的小吃攤不見了,全部集中在捷運站附近,過去我和他看夕陽的地方整修成一條長堤,僅供散步,路面變得乾淨整潔固然是好,但是收藏著我和他美好記憶的地方,消失了。沒有他的帶路,我找不到道地的海產店,找不到好吃的小吃,自己一個人也騎不了雙人單車,但我驚訝的發現,淡水多了一個漁人碼頭,可以坐公車過去。
漁人碼頭,他的腳步沒有踏上過,我先了他一步,這是沒有他,只有我的經驗。到了漁人碼頭邊,風景美復美矣,卻有種人工雕砌的做作,我以為花了幾百元搭乘藍色公路可以到對岸八里,就像渡輪一般,但那失了古風的遊艇卻繞了一大圈後又開回原點。除了顛簸的船身搖得我頭暈目眩,我記不起來什麼美麗的風景,連孔雀蛤也沒撈到一粒,淡水變了,我和他的回憶,也變了。
某個早上,我特地比他早起,煮了頓睽違已久的豐盛早餐給他。然後,沒有第三者,沒有爭吵.
我遞出了離婚協議書。
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麼震驚的表情,如果那天是愚人節,我想我成功了。可是,我不會開那般惡劣的玩笑,他知道我是認真的,他沒有像一般男人一樣,暴跳如雷,開始數落女方的罪狀,也沒有哭哭啼啼,跪下哀求我留下,他只是極力冷靜自己的心緒,默不吭聲的接下協議書,開門,上班,一如往常。
他或許也察覺我們的夫妻關係到了一個瓶頸,也打算仔細考慮離婚的可行性,他近幾年的疏離,我沒有流下一滴眼淚,可是他這天的冷漠,幾乎傾盡我五年的淚水。我有些後悔,這後悔逐漸蔓延,以心臟為一個起點,通傳至我的頭頂及腳趾。但後悔又如何呢?不快刀斬亂麻,也只是拖著一個平淡如水的日子,
兩個人乾耗。我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愛剩多少,更不清楚他對我的愛剩多少。嫁給他之前,我就知道他沈默寡言,嫁給他之後,自以為能改變他的我,並沒有改變他多少。我的愛,還不足以改變他,他的愛,亦不足以為我改變,這大概是關鍵所在。
柴米油鹽醬醋茶會摧毀愛情的甜蜜,我嚐到了,但這卻是用五年換來的教訓。趁現在,沒有孩子,沒有牽絆,我也不貪圖他什麼,該是離婚最好的時機吧!抖著手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名的我,到之後他出去幾個小時了,我仍然在發抖,這是一種未知的惶恐,我等他給我一個結果。
他冷淡了我五年後,又凌遲了我七天。從離婚協議書交到他手上之後,整整一個星期,
他不與我說一句話,也睡了七天的沙發,每天仍然照常上下班,除了更加冷淡,我感覺不到他的喜怒哀樂。那張協議書,就算扔到垃圾筒裡,還會有觸動垃圾袋的聲音,可是他,一點聲音也沒有,我懷疑他根本不當一回事,一段時間不理會我,只是在看我會不會自己忘了離婚這回事。我受不了了,他到底要怎麼做呢?連離婚,也要離得這麼漠然嗎?
然而,七天之後的他,結結實實嚇了我一跳,一早,我聽到他在客廳起床的聲音,隔著門板聽不真切,我卻一直等不到他出去上班的關門聲。一陣乒乒乓乓的金屬撞擊,取代了他一向安安靜靜的作息,我終於按捺不住起身察看,卻在開門後,聞到了一陣食物的香氣。
「起床了嗎?吃點蛋捲。」他笑著,如新婚時我吻他之後那般淺笑。
我心裡狠狠跳了一下,原以為古井不波的情緒,因他久違的體貼,而起了絲絲漣漪。他還是那麼輕易的,可以撩動我的心,我不清楚他怎麼可以混到九點、十點還不去上班,他接收到我的疑惑,也只是淡然一笑,身上簡單的服裝一點兒上班的氣息都沒有。可能他,也有工作疲乏吧!
也可能他要宣判了,關於那張離婚協議書,看他神色自若的樣子,我默默吃著早餐,幻想著等一下他會說的話。他會不會乾脆的就離婚了呢?還是在我面前撕了協議書呢?不可否認的,我的心,傾向後者。
「我升上經理了。」他的第一句話,出乎我意料,下一句話,卻馬上進入重點,轟得我措手不及,「工作上的事告一段落,現在要好好處理家裡的事。」工作是排在家庭之前嗎?我苦笑。「工作安頓好,我才能給妳安定的家。」他像在解釋我的疑惑。
「所以,告訴我為什麼要離婚呢?」他終於問了,臉色變得嚴肅。
他從來沒有用過這種質疑的口氣與我說話,望著他難得的厲色,我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「妳覺得我冷淡妳了嗎?」
轉眼,他的態度忽而又變得自嘲,弄得我丈二金剛,「我就知道妳一個人在家老是胡思亂想。」
我和他長談了一整天,數個小時的談話,
有五分之四的時間我是在哭的,因為我覺得自己犯了一個滔天大錯,可是有些事,沒有那張離婚協議書,我永遠不會知道。他說,五年來,他確實每天都是抱著我醒來,只是後來他工作忙,起床時間變早,而我仍沈睡著,不知道罷了,有時他還會親親我的臉,看著我貪懶的睡顏,他不忍心叫醒我。而擺在盥洗室的漱口杯,他根本搞不清楚小叮噹是他的或Hello Kitty才是他的,他以為粉紅色是女孩子的頻色,所以他一直用著小叮噹的嗽口杯。原來,我們一直在無形間,做著親密的唇齒交流,可憐了Hello Kitty,擺在那兒沒人用,成了個裝飾品。
早餐,他吃的都是7-11,他承認很想念我做的早餐,可是他不好意思要我每天做給他,
他知道我會擠盡腦汁變花樣,他捨不得看我太累。
「我娶妳,是希望妳享福,不是要妳來當女傭的。」
從他這句話開始,我便止不住眼淚。提到他的衣著,他更是笑我的傻,他看得出來我會為他添新衣服,按顏色花樣在櫃裡整整齊齊的分類擺放,而新婚時期我常幫他搭配,久了他也知道我的喜好,什麼領帶配什麼衣服,他是為我而穿。
至於熱情的早安吻,每天他早在我熟睡間給我了,我卻兀自鑽牛角尖,認為他不需要我的吻。
「你為什麼從不說你愛我呢?」我噙著淚水問他。
「我以為妳知道,否則我們為什麼結婚呢?」他理所當然回答。
是啊!我知道,我一直都知道,不然我不會嫁給他的,可是既然知道,我又何必強求他說出來呢?女人都是需要一些愛語滋潤的,我想這就是理由,看著我控訴的眼光,我想他也知道理由了。
「妳做的大菜,很好吃可是那些菜費工夫,也不全是妳喜歡的,以我寧可妳做些簡單的菜,最好是妳也喜歡吃。」他一句一句的解釋,又讓我掉了一缸淚水,
「妳不喜歡吃辣,因此我要妳少放辣椒,妳不吃內臟,那我也不吃,妳怕胖,所以料理時我希望油加少一點,醬油鹽份高,吃多腎臟負擔大,為了妳我健康著想,調味即可,不必加太多。」
只要是我煮的,他都喜歡,想想每次準備食物給他,他沒有一次不是吃光的,到底為什麼我會覺得抓不住他的胃呢?
所以,我也抓住了他的心嗎?另一件令我驚訝的事,他真的知道台灣霹靂火的男主角是誰,即使猜得不完全正確。
「是劉文聰嗎?還是那個李正賢呢?晚上在公司加班,同事都會開電視來看,所以我多少也知道一點。」他撫去我臉上淚痕,笑問:「妳也在看嗎?」
「嗯。」我又想哭了,我真是小覷了那個節目的收視率。
「當上經理之後會比較少加班,那我們就一起看。」他說得輕鬆,我卻鼻頭一陣酸楚。
我在意的,其實不是看什麼節目,管他行政院長、立法院長是誰,沒有他在身邊,看什麼都索然無味。
我發現,只要願意,兩個人什麼事都可以談,連我跟他解釋台灣霹靂火的劇情,一路聊到整容話題,他也聽得津津有味。是我,是我封閉了自己,以為他不願意聽我說話、不願意對我說話。他心疼我一個人在家裡,聊公司裡的事怕悶壞我,
又見我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,他每天只能摸摸一鼻子的灰。無論他跟我說什麼,我都是愛聽的,可是我現在才讓他知道,夫妻兩浪費了幾年的時間在這種誤解之間打轉,他活該,我也活該。
「我很少看新聞,都不知道國家最近發生了什麼事。」我這句話出口得有些抱怨。
「好,我以後每天當妳的新聞台。」他溫柔的笑了。聊到生孩子的事,他先是一陣默然。
「我想生一個孩子。」這時候,我有勇氣說出口了。
「我以為妳不想,剛結婚那一陣子,妳不是一直吃避孕藥嗎?」難得聽到他有些怪罪的語氣。進一步了解之後,我才發現,他一直知道我在吃藥,或許是我哪次把藥隨便擱在化 菪x上,被他看到了,他徹底了解我不想要孩子。而他也知道,我吃完藥隔天會有水腫的現象,身子骨纖細的我,一雙腳腫得跟象腿一樣,也只有我這種人的鴕鳥心態,才會認為他不會發現。
後來我養成習慣將藥好好放在抽屜中,他以為我不再吃,怕身子水腫難受,所以他戴起保險套,說來說去,還是為了我。
「妳又水腫了嗎?一直哭個不停,是想把身體裡的水逼出來嗎?」
他居然敢揶揄我,免不了得到我飽以老拳。他還是想要孩子的,聽完我說想生孩子,他眼下興奮的光芒大大的告訴我這一點。只不過,那抹光芒在閃爍之後隨即斂去,他又正襟危坐的問了我一個問題。
「妳真的想生嗎?」
「想啊!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。」
「只是因為無聊嗎?如果一個人在家無聊,妳想出去學東西、去工作、和朋友去逛街,我不會阻撓妳。」
「你不是也想嗎?」我生氣了,縱然淚眼婆娑沒什麼說服力。
他開始說起那個四千兩百公克的巨嬰,原來那名女性朋友的經驗不僅嚇到我,也嚇到他了。
他不希望我生孩子還要受極大的痛苦,什麼剖腹產、自然產,他一點概念也沒有,只知道一定會很痛,他明白我怕痛,所以他捨棄了生孩子的想法。
「我不管,我要生。」明瞭了他的想法後,我更希望替他生一個孩子,身體裡流著我和他血液的孩子。
「那就生吧!」他悄悄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令我臉紅的話。
「你這麼有精力,不是上班很累嗎?」我狐疑他話裡的真實性。
經他解釋,我才恍然大悟,就算工作累,他偶爾也有慾望,有時晚上摟著我,又看我睡得香甜,這種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,他只能鬱鬱的悶在自己心裡,面對他的心意,我,真的無言了。
在我像兩顆水蜜桃的雙眼略為消腫後,他催我換衣服,帶我出門。已經好久沒和他一起出遊了,在兩人間的冷淡破冰後,坐在他身邊竟也給我當初戀愛的感覺。我凝望著他專心駕駛的側臉,將他的動作姿態深深刻在心裡,因為我差點忘了,我和他之間還橫著一個問題,那張離婚協議書。我要一輩子記住他的模樣,如果他最後仍是簽了名,可是,他應該不會簽吧!否則,他何必和我討論生孩子的事。
「到了。」他停車,我也隨之下車。
海風迎面吹來,是淡水。他也記得這個地方,這個我們記憶珍藏的地方。
「我一直想帶妳來,可是妳假日都和朋友出門,我只好蒙著棉被在家睡覺。」他如此說道。這是個什麼烏龍呢?
我體諒他工作累,他體諒我和朋友出門,就這樣我們錯過了,一次又一次的相伴。
「你以後想幹什麼,可以直接說。」我惱火的盯著他。
「妳也是。」他正經八百的回視我,言下之意是要我別五十步笑百步。
說來也好笑,我們一直認為自己是在為對方著想,以自己的方式去體貼對方,這種自以為是卻導致了無數個陰錯陽差,一直到我開始懷疑自己不愛他,他也不愛我了,才驚覺這份愛並不是消逝,而是溶入了生活之中,自然的讓人忘了它的存在。
愛情的表現,可以是黏膩、親熱、奉獻、祝福,甚至是退讓,每個人的方式不同,會導致的結果各異。
我的方式是盲目的付出,他的方式是全然的關懷,
乍看之下兩個人都沒錯,可是無論什麼方式,中間少了一種叫「溝通」的元素,就容易導致裂痕。
我們的婚姻,就是建築在這種缺乏溝通的空中樓閣之上,
嫁給這個男人五年了,我以為我漸漸的不愛他,但只是一番簡單的剖白心意,我對他所有的愛再度復活,甚而轉濃。女人會因男人長久的冷落而對愛情失望,也可以因男人一句話又對愛情充滿希望,我不想和他離婚,一點兒也不想,當初硬著頭皮簽下名,或許只是賭氣,只是要他正眼看看我。可是 ……
「那、那張離婚協議書……。」我要收回來。
「在公司裡。」他好整以暇,「公司的碎紙機裡。」
這個意思是… …?
「妳想離婚,等我成為亡夫時再說吧!」
我估量不出他說這句話,是不是在開玩笑,不過他又騙到我的淚水。
他真的很愛我,即使他沒有說過,我想如果我堅持離婚,他會放我走的,他捨不得見我難過,像他見我掉淚又趕快摟住我一樣。
倘若,是他想離婚呢?
恕我自私,我是堅決不會放的,除非等我變成亡妻,同樣因為他捨不得見我難過,我自信可以留住他。
「淡水整個都變了,我都快不認識了。」
哄完了我,他連忙帶開話題。
「我來過,我知道有什麼景點。」
「那這次就要靠妳帶路囉!」
是啊!我們可以開創新的回憶,只要有我也有他,什麼時間地點都不成問題。
結婚五年,我又發現了一次愛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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